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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加。
可問題在於,魏學曾一個人就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嗎?他的背後站著誰?這麼做的根本目的是什麼?
按照當前的局面來看,魏學曾背後的那個人十有八九是高務實,只有他有這樣的膽氣敢搞出這樣的舉動來,其他人……呵呵,不是我申時行小瞧了天下英雄,這種事除了高務實之外,根本沒人敢做,甚至提都不敢提!
可是,高務實真的要藉此機會調整東南稅率嗎?他有這樣的把握?
他應該很清楚,從這個方面動手的話,那心學派和他們實學派的鬥爭就不得不全面打響了,而其不僅是打響,甚至連調和的餘地都沒有了——幕後金主全被你得罪了,我不應戰都不行啊,不死戰也不行啊!
申時行急得不僅是額頭冒了冷汗,甚至不一會兒工夫連腳底都汗溼了。
他現在突然覺得很後悔,原以為實學派這次突然失去了核心,許國和高務實之間這種“雙核心”必然不穩固,搞不好甚至會出現一定規模的內鬥,正是自己渾水摸魚的好時機。
誰料許國根本就是空有其名,高務實看似平時不聲不響,實際上他在實學派內部的地位穩固得很,一旦出事,立刻就能調集資源、集中火力來反擊。
而更沒料到的則是高務實的反應,明明這小子一貫謹慎,偏偏這次跟吃了火藥似的一點就炸。現在更好,他居然連東南的田賦都惦記上了!
為什麼啊?難道他知道浙商聯盟的事了?
一想到浙商聯盟打算跟高務實在東南商場上開戰的事,申時行忽然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——對啊,浙商聯盟要跟京華開戰,高務實自然不肯坐以待斃,但高務實的根基在北方,他在東南跟浙商聯盟開戰明顯不佔優勢。
既然如此,先出一套“亂拳”來攪動局勢,打浙商聯盟一個措手不及,那又有何不可呢?
申時行逼著自己站在高務實的角度來思考,如果自己是高務實,現在這一手的目的何在?
想了一會兒,他自覺有所收穫:我且把東南的水攪渾,讓朝廷上下都把目光聚集在東南的稅率問題上,到時候潘晟的事情就變成小事了,而心學派這邊為了確保東南根基不壞,肯定沒有餘力去估計區區一個潘晟,到時候大有可能放棄潘晟,先保住東南根基再說。
如此一來,潘晟必死無疑,這個閣老位置肯定等不到王錫爵來接任,到時候混亂之下搞不好就便宜了高務實安排的人。而與此同時,東南稅率沒人敢提的局面也被打破了,即便這次事件只是高務實虛晃一槍,不一定非要真的取得成效,但只要有了第一次,第二次、第三次乃至無數次,也就不奇怪了。
這樣搞下去,遲早有一天會讓高務實得逞!
申時行想明白這些,只覺得自己手足發麻,口中幹得冒煙,也顧不得講究什麼了,拿起一杯早已放到涼透的冷茶就灌。
一大杯茶水慣了進去,腦子也清醒了不少,他忽然下定決心:丟掉一個潘晟不打緊,甚至丟掉王錫爵這次進京取代潘晟閣老位置一事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絕不能讓“提議改革東南稅率”這個話題蔓延開來!
這玩意簡直就是絕症,一定要防範於未然,一定要扼殺於萌芽!
申時行不再猶豫,甚至也不急於在這道奏疏上做票擬,而是直接派人把自家的隨從叫了過來,當場寫下一封拜帖交給他,讓他立刻送去給人在兵部衙門的高務實。
半個時辰之後,高務實在兵部衙門值房接到申大學士府送來的拜帖,這拜帖居然還是申時行的親筆。拜帖中沒有提及什麼正事,只是表示申元輔覺得近來天氣甚好、秋高氣爽,希望在今晚拜會高宮保於白玉樓,同賞明月。
高務實面色平靜地看完拜帖,對申府下人道:“師相(申時行名義上是高務實的座師)蒞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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