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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學問,以至於利瑪竇都疲於應付了。而且,當時白鹿洞書院的院長章潢獲悉利瑪竇在南昌後,甚至邀請他到書院講學。後來,江西藩王樂安王、建安王還都曾邀請利瑪竇去他們府中作客,詢問歐洲的一些事宜。

1598年,利瑪竇抵達南京,引起了更大的旋風,因為南京是大明的文化中心之一。利氏致高斯塔神父書中明確記載,“中國人來拜訪我,有些人好像發了狂,爭先恐後,絡繹不絕……有的要學數學,有的對倫理科學感興趣”。

1601年,利瑪竇到了京師,依然大受歡迎,其中有一個叫張養默的年輕官員,甚至直接拜利瑪竇為師,經常以“畢達哥拉斯的一句格言老師這樣說的為座右銘”。

總之,從南到北,明朝人不僅沒有拒絕利瑪竇的西學,反而發狂的追求,只是對其天主教信仰大多不以為然。

明朝人對西學的好奇,還體現在官方與民間熱情的翻譯和印刷西學著作上。1605年的利氏致高斯塔神父書中有載:“前幾年曾給您寄世界地圖,是用中文在北京印刷的……已先後印刷十次以上,很多人希望佔有一張,爭相購置。”

1608年的利氏致羅馬總會長神父書則記載:“今年初,我曾把大張世界地圖呈獻給中國皇帝萬曆,皇帝非常高興,便命工匠照我呈獻的地圖刻版,不久便印了不少張,很多殿中都掛起了世界地圖。”

由此可見,不僅民間、士林歡迎西學,而且萬曆帝本人也對此頗感興趣,並毫不排斥。

當時,除了神學書籍之外,利瑪竇的其他西學,都能吸引明朝文人的興趣,甚至利瑪竇的很多書籍,明朝文人都會主動印刷傳播。比如為利瑪竇贏得巨大聲譽的第一部哲理書交友論,就曾被反覆印刷。

除了利瑪竇的書籍之外,其他傳教士的非傳教內容的西學書籍也很受歡迎,比如義大利傳教士艾儒略翻譯的職方外紀,就引起了明朝文人的極大熱情。

令人遺憾的是,這本書中提到了歐洲的眾多主要國家,竟然連烏克蘭、斯堪的納維亞諸國與希臘等都包括了,但到了鴉片戰爭時期,清朝道光帝和他的臣子們卻連英國在哪都不知道!

在這種瘋狂的學習之中,明末中國和歐洲在數學、天文學和物理學上的發展水平已經沒有顯著的差異。萊布尼茨1697年在中國近事序言中便說了,“中國這一文明古國與歐洲難分高下,雙方處於對等的較量中”。

當然,即便明朝與歐洲有一些差距,關係也不大。原因很簡單,明人並沒有自恃天朝而盲目自大,明朝文人有好奇心,更有追趕的雄心哪怕在原歷史上沒有高務實帶來的改變。舉兩個例子就能顯而易見:

其一,在和葡萄牙、荷蘭等殖民者的交戰中,明人認識到只有加強武器裝備才是“制夷”的不二法門,因此熱心學習、引進西方的火器,並迅速縮小了雙方的差距。與葡萄牙的屯門海戰中,汪鋐第一個提出“師夷制夷”,引進葡萄牙大炮,最終打敗了葡萄牙艦隊。

其二,在與西方傳教士交往過程中,明朝人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和落後之處。故1629年時,徐光啟給崇禎皇帝的奏摺中便提出“欲求超勝,必須會通;會通之前,必須翻譯”,足可稱得上是字字珠璣,發人深省。

可見,當時不少文人已經意識到了問題,並提出瞭解決方案,這就是開放的態度,與韃清那種不管不問,偏偏堅信自己“老子天下第一”的詭異自信心形成鮮明對比。

其實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,海國圖志在中日的不同命運,充分說明了這種差別。

明治維新前後,日本如飢似渴的想要了解學習西方,與晚明中國對待西方的態度一樣。海國圖志在清朝滯銷,根本就賣不出去,但拉到日本之後卻立即脫銷,幾次加版印刷都不夠賣,猶如明末利瑪竇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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