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 舞象兒靈河逢青女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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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月穿梭,光陰矢去。小鳶鄉風調雨順,安樂太平,鄉民偏居野地,亦不知外頭寒暑。李家二子李潭年滿八歲,入得公塾,習書認字。其兄李釣九歲,與塾中寄子荊石同齡。李釣生性長厚老實,與人客氣,多似親母,而好義慷慨,又有其父之風。他年歲較荊石稍長,同讀一載,平日多得親善,每逢節慶年關,定叫荊石同己歸家飲食。如此久之,便同是添了個外姓兄弟。
其時豳朝革除黎法,保井田,去私奴,又改官學法制,使其遍覆中土鄉縣,民皆識禮知教。及至東南諸國,亦從天子法度,效仿行事。其中尤以東域學風昌盛,地靈人傑,代出名臣賢士。至於佈教之所,中土稱學,東南稱塾,西土稱校,所設課程,鄉學分作書、數、農、藝、雜,國學添設禮、樂、御、射、史、玄諸般,各地皆有小異,而大體之處相似。
學中講師,多為本鄉學士,及至國學、大學,則聘名生博士,專資授道,唯獨玄學一科,因涉陰陽五行、先天八卦,皆屬國士之技,等閒不能授之,需自諸國天師觀中請得傳教修士,專司講玄。所授生徒,俱是國學英才,中或有根基上佳者,聞而見悟,竟從修道,棄官入山,亦不乏先例。
小鳶鄉地處楨國之北,一應徭賦法度,皆從楨國府治。唯獨鄉中公塾,雖屬鄉學之列,卻近青山都地界,時得山中修士入塾授玄,其中細分,可作“三歌三訣”。三歌是為《連山歌》、《步天歌》、《洞流歌》,分講八卦演數、黃道星宮、經脈氣血;三訣是為《遊幽訣》、《化膏訣》、《蒸雲訣》,分講冥神內視、服丹健體、煉氣聚元。
此般諸法,雖是玄門啟蒙的淺術,畢竟繁瑣深晦。鄉野之民多性淳渾,耐不得記,傳教修士本是應差,亦不強求,僅授些粗淺的常理,好叫曉得天時地方,便利農事耕作。
小鳶鄉塾中講玄之師眾多,常來者乃是璇花洞雪霙真人座下的徒孫,道號德音子。其人半百苦修,終是根骨不如,未得精進,又好讀經研學,自願做了傳教法修。是日午間,德音子正坐堂前,羽服高冠,修容梳髮,案置清茶,手捻雪須,與諸學童講論節氣陰陽,乃以玄樂正音閉目吟道:“天外有氣,渾渾如淵海。地運氣中,旋旋若雞子。陰陽始動兮,氣息穿行,始成節氣,乃有六氣、八風、十二月……”
這廂堂前講學正酣,底下諸學童亦是高興,蓋因李潭晨時爬樹,竟捉得一隻剛孵的幼雀,悄悄帶在案下逗耍。餘童見了皆是好玩,假作聽課,眼往李潭坐處覷了。又拿了紙條互擲,你來我往,紛繁熱鬧。獨是荊石一人坐在尾席,身畔摞得人高厚籍,逐一取來翻看。他翻書亦不同旁人,瞬目十行,欲將百頁讀罷,不消半盞茶的功夫。來得公塾一載,庫中抄書俱已記熟,全因近日庫中翻新,增錄縣裡抄來的新卷,方才有些新書未過。
滿堂師生,各有好事做得,正是其樂融融,卻有人手上失了準頭,杏大的紙團斜刺裡躥來,正跳在德音子面上,將老道兒駭得長鬍一吹。睜眼瞧去,見得紙團上花裡胡哨,畫得盡是王八、雀兒、田耗子,登時氣煞了老先生,起身往堂下張望。但見堂下諸兒,個個眼觀鼻鼻觀心,正襟危坐,儼然好學。唯獨牆隅坐得一個小兒,身畔籍本堆得老高,手中亦在翻書,卻是快似扇風,瞧得旁人眼兒也花。
德音子瞧見此景,氣兒也不打一處來,心道:“讀書需得動念運神,豈有這般亂翻,平白損了書頁。這劣兒,便是裝樣也不上心!”當下對看案上坐表,點名呼道:“荊石!”其子即時抬首,面色木然,不見慌張,老實起身應道:“先生。”
德音子道:“我適才所講節氣之說,你可聽得?”
荊石道:“是。”
德音子面沉如水,捻了長鬚吩咐道:“你且與我重講一遍。”
荊石聞言應聲,起句道:“天外有氣,渾渾如淵海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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