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3章 故客(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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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訴他有些話註定是失禮的,但他真的覺得昂蒂·皮埃爾不在乎。
“嗯,昂蒂。”他嘗試著說,“我就直接叫你昂蒂了,沒問題吧?你明白這些東西該怎麼吃嗎?”
昂蒂把袋子掛在手腕上,做了一個掰開貝殼的手勢,說明她至少不會試圖去咀嚼蚌殼。為了以防萬一,羅彬瀚補充道:“還得燒熟了再吃。”
他準備回去看看俞曉絨與龍蝦之戰。但昂蒂盯住他,讓開了通往屋內的路,一個再直白不過的邀請。羅彬瀚有點意外地站了幾秒,扭頭望望身後。十五號的客廳窗戶後似乎無人偷窺,於是他又繼續面對著昂蒂。
“啊,好吧。”他說,“其實我也想和你單獨談談。”
他走進室內,本想自己去客廳裡坐下,可昂蒂卻把海鮮扔在桌上,拉住他的手,一路朝樓上小跑。這棟房子的格局和俞曉絨家大體相似,只是昂蒂似乎把她的臥室放在了和俞曉絨相反的方向。羅彬瀚只能說“似乎”,因為他甚至沒能在這個貼滿南國花卉牆紙的房間裡找到一張床。整片地板上鋪著一條厚重的紫灰色長毛絨地毯,寬闊得會令家用洗衣機無能為力,柔軟得會叫掃地機器人原地陷死,正是會在俞慶殊的家務清潔主題噩夢裡壓軸登場的那一款。
也許昂蒂每隔三個月就換一次地毯,也許她真的會像小說故事裡的巫女那般施展某種清潔魔法,反正她就這麼在羅彬瀚的瞪視下縱身倒在毯子上,然後從牆邊成堆的抱枕與卷席裡抽出一個兒童用的磁性塗鴉畫板。她聚精會神地在上頭繪畫,羅彬瀚則呆頭呆腦地站在房間門口,疑心自己是否已經被人愚弄了。
“……我能進來嗎?”他尷尬地問,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襪子是否乾淨。昂蒂抬頭瞧了他一眼,彷彿在奇怪他為何有此一問。她整個人已側躺在毯子上,襟口滑向下方的肩膀,大腿也從絲綢睡袍的側口裡顯露出來。這一切都很難不引人遐想,但羅彬瀚發現自己什麼也沒誤解,因為面前這位美麗的女郎,非但自身的舉止行為不像個活人,她看向他的目光也好像沒把他當個活人,也許更像一隻不小心逛進來的麻雀。
那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。他敢說,稍懂幾分眼色的人便不會搞錯這其中的區別。美貌,但卻是一種懷著對無害小動物的寬容的美貌,就算這樣一個人渾身赤裸地走進他的臥室,也絕不會有任何叫人心猿意馬的聯想。而這令羅彬瀚想起了那個關於可憐的菲利普·科隆的戀愛小故事。可太好笑了,他內心深處的某個部分低語道,太乏味和無知了——怎麼會有人愛上一個披著美人皮囊的異物,就像愛慕起一張畫或者一具凋塑似的?而竟然相信這樣的表白能夠成功,也無疑是自我膨脹與充沛的想象力催生的幻覺。聽啊,他母親的竊笑聲近得就像在他耳邊,在牆角與窗簾的陰影裡遊蕩。
昂蒂停下了畫筆。她的脖子突兀地扭轉過來,用一張空白平靜的臉孔對著他。羅彬瀚往後退了半步,彷彿要躲避某種無形的探查。一股陌生的恐懼突然襲上他的心頭,他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胸膛,又有什麼可看的?那裡實實在在的是一具普通而乏味的人類男性的身軀。他不再胡思亂想,而是大步走進昂蒂的臥室裡。
“昂蒂,”他開門見山地說,“我一直想問問你昨天的事。那張水妖的畫,還有你拿走的那顆石頭……”
昂蒂把她懷裡的畫板翻轉過來。在她做這個動作的一瞬間——可能連半秒都不到的時間裡——羅彬瀚眼前掠過的卻是阿薩巴姆最後把他拋下時的影像,當那影子的魔女把手裡的命運之書翻轉向他,為他展示那張面目全非的插圖時,姿勢幾乎就和眼前的昂蒂重疊了。他後背的肌肉本能地痙攣起來,懷著憤恨與排斥,他飛速地逃離了那片記憶。
他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那片畫陽籠罩之地。而此時此刻昂蒂的畫板上,呈現出來的既不是他想逃離的東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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