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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總是對他的直覺如此地引以為傲。
那是個和風一樣的聲音,清冷不殘酷:“你怎麼也走這條路?”
凌彥齊將手機抬高,兩三米外司芃靠在一株芒果樹下,臉蛋被帽簷和陰影遮住,只露出微微上揚的嘴唇,和硬朗的下巴。他定定看著她:“你怎麼不等我?”
“你不要跟人聊天?我看那人,”司芃停頓下,“架勢好大。”一看就知道是個成功體面的人士。
凌彥齊輕輕一笑:“那又怎樣?”
“他不是那個女主持人的上司?”話司芃未說透,你既是她男朋友,被他看到我站你邊上,不好吧。
凌彥齊果然懂了:“那也說明不了什麼。”
司芃低頭踩踩腳下的落葉:“我沒那麼臉大。”她轉身朝山下走,“你膽子倒大。這裡沒路,坡又陡,還下過雨,萬一摔斷腿,你這新年就得在山上過了。”
這話不該是我問你嗎?凌彥齊緊跟在她身後:“你不怕麼?”
“我經常走。”司芃輕鬆地跳下一塊大石,“還和我阿婆比賽,看是她先到山下,還是我先到。每次都是我贏。”
她在前頭帶路,時而大跨步,時而小跳躍,輕鬆自如,的確對這山坡熟悉得很,也像練過舞,或搞過體育的人。她家人出事前,家境應該不會太差。
不到二十分鐘,兩人就到山腳下。此處是無人看管的一處小門,別說紅燈籠,連個路燈都沒有,與氣派的正門相比,待遇太過懸殊。
☆、015
我花了很長時間來接受這樣的人生——已沒有人,會來愛我。
——司芃日記
從這小門出來,過條馬路,便是定安村的最北面。兩人鑽進黑黢黢的巷道。路燈幾乎全壞,偶有某個樓宇窗簾後面漾出來的昏黃燈光。
凌彥齊看前方的纖瘦背影,心想,她的個性還真不像個女人。黑不隆冬的夜裡,沒有一點懼怕感。真像只夜貓子。
這是他第一次深入定安村,哪怕這和他的工作有莫大的關係。這大半年來,他只在公司做做簡報開開會。來此跑腿的事,都是別人乾的。
哪怕他每個週日都來此探望姑婆,也從未想過,順便地做個實地調研。這麼一想,他挺認同盧思薇的話。她說他是個沒有心的人,盡做糊弄她的事。
跟在司芃身後走十來分鐘,便看到了他那輛邁巴赫。
大學畢業後他遵旨回國,盧思薇是開心過的。不管失望過多少次,母親對孩子仍會保有熱切的期望與祝福。那一年他二十五歲生日,盧思薇替他買了車——便是這輛邁巴赫。
凌彥齊不缺車,當然,他什麼都不缺。車庫裡還停著一輛勞斯萊斯魅影和賓利雅緻,這還只是他名下的,畢竟回國不久。盧思薇名下的車更多。但都很少開出去。
他常開的是一輛四十萬出頭的奧迪a6l。車剛開回來,盧聿菡就笑:“姑姑也就是放你下去鍛鍊,你還真打算長駐基層?”
是的,盧思薇說他是個天真的公子哥,還跑去唸了個屁用都沒有的中文系,勿論施工圖紙還是財務報表,沒有一樣看得懂,得去基層崗位上好好鍛鍊幾年。因此和所有知曉的人打過招呼,沒有人會故意在公司透露他的身份。再加上他姓凌,盧思薇姓盧,他長得還更像父親凌禮。在天海集團的那幾棟大廈裡頭,他確實毫無知名度。
凌彥齊說:“我只是更想契合我現在的這個身份罷了。能送孩子出國十年,家境怎麼說,也是中產階層以上,回國沒有家族事業能繼承,只能到大公司裡當個管培生,配車也就是國產奧迪的水準。”
他這麼說時,盧思薇還讚許過,說:“最怕你們年輕人架子比本事大。”
可現在非要給他換邁巴赫,唱的又是哪一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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