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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好車怎麼啦?我看你那個主管,開個會都要你去做會議記錄,這麼欺負人,部門裡沒助理沒秘書?正好開這車去敲打敲打,讓他客氣點,他也不就開了輛六十萬的寶馬?”
盧思薇想的是,當初她在各位總裁面前是開了口的,不許專案公司給凌彥齊搞任何特殊。既不能明著幫,那就暗中幫吧。畢竟入了社會,才氣一點用也沒有,財力才會讓人刮目相看。
凌彥齊只是笑笑,那還是試用期的事情,他初來乍到,經理讓他做點雜事很正常。
司芃見他神遊,手指向前方:“就到這裡吧,再見。”她轉身就走。永寧街上有路燈,照得腳下的地面昏黃,往前幾步,陰影霸佔了路面。那些林立的違建樓群,黑壓壓地全聳在跟前。司芃踏過那分界線,獨自地走入這個夜晚。
凌彥齊突然就不捨,捨不得說再見,捨不得離開。他想起司芃已無親人,孫瑩瑩在撞鐘前就撤了,他卻還在山崖欄杆邊讓她早點回家。
他叫住司芃,指著他的車:“要不,我們兜兜風?”
“你,不回去了?”司芃還記得,有個叫康叔的人給他打電話,讓他回家陪他媽媽守歲。
“沒什麼意思,”凌彥齊雙手插在兜裡,“我家,每個除夕夜,大廳裡會支五六張的麻將桌,打通宵的麻將。我外公那一輩吧湊一桌打,我媽我舅舅他們,得湊兩三桌打,然後是我這一輩的表姊妹們,也能湊兩桌打。再小一些的熊孩子就看電視吃零食,滿屋子的鬼哭狼嚎。”
司芃笑著問:“你不打麻將?”
“打一回還行,打一個通宵,勉勉強強也能支撐,可是為什麼,年年都要這麼過?沒意思,真沒意思。”
司芃從陰影中走出來,她把帽簷拉到後面,露出光潔的額頭。她依然抱著胸,這簡直是她的招牌姿勢。凌彥齊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,眼裡有光。路燈的光籠罩著她,還有了朦朧的暖意。她和他並肩走,難得有女孩不用穿高跟鞋,也能襯上他的身高。
她笑著問:“那你覺得像今年這樣去寺廟裡上香,有意思嗎?”
“當然了。”
“要是年年都上香,豈不又沒意思了?”
凌彥齊一愣:“那也比年年打麻將有意思。”他偏頭問,“是不是隻能對一個寺廟一尊菩薩表示虔誠,能換地方麼?要不,每年換一個地方去上香,也可以啊。”
這下換司芃愣住,她還沒想過有人會這麼玩。“也可以吧,菩薩有求必應,不會介意這種小事。”
司芃上了車,繫好安全帶,問凌彥齊:“去哪兒?”
凌彥齊啞住:“靈芝區我不熟。”他轉過頭來,司芃聳聳肩也說:“除了定安村,其他地方我也不熟。”
“那就,隨便逛吧。”
車子啟動,凌彥齊開了前排座椅的加熱系統。冷風裡扛半宿的司芃,頓時覺得背臀上的冰在一片片化解。她心滿意足地往後靠,蹭著這柔軟的皮墊,說了句:“真暖和。”
車子駛出永寧街,向右轉彎。凌彥齊搖搖頭:“想要長命百歲,還是多穿件衣服。”他指指她前方的儲物箱,“裡面有條薄毯,拿出來蓋腿上。”
司芃望向窗外,上半夜還是喧囂熱鬧的夜空,下半夜就獨留紅燈籠。人聚攏時,看紅燈籠,那是喜慶年味;人群散去,再看紅燈籠,只有孤寂空蕩。
這樣的日子不適合兜風。她和凌彥齊,一個沒有家,一個不想回家,但總歸會想一想家吧,想象中那兒總有某種值得繾綣的感情。
車開上寬廣的海堤,車窗緊閉,都聽得見奔湧而來的呼嘯聲。這海邊,司芃曾來過許多回,白天尚好,只要到了夜晚,她就覺得它單調且猙獰。那些翻滾著拍向礁石的黑浪,日復一日年復一年,彷彿憤怒永不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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