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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很清楚這些。&rdo;他揮了一下手。&ldo;不過，在這樣的環境裡，尤其是在這樣的時期，是敵是友，誰也分不清。如果你不合作，你的生命‐‐還有你兒子的‐‐可能會十分危險。&rdo;

&ldo;你是在威脅我，上校?&rdo;麗娜說道，不覺渾身發抖‐‐並非恐懼，而是憤怒!

&ldo;一點兒也不是，斯特恩太太。我只是提醒您作為美國公民的義務，尤其是戰爭期間到處都有間諜活動的情況下。務請三思。&rdo;

1 曼哈頓計劃：美國陸軍於1942年開始的研製原子彈計劃的代號。

2 fickt是一個粗俗的德語單詞，意為：上他媽的當了!

第24章

柯林斯走後，麗娜睡意全消，便去廚房倒了半杯威士忌‐‐就是剛才給柯林斯倒過的那瓶，然後又&ldo;砰&rdo;的一聲放下杯子。必須告訴歐文，柯林斯已經懷疑他從事間諜活動;可是，怎樣才能不暴露自己呢?哼，這全是柯林斯的詭計。柯林斯對我一直冷冷的，現在卻要利用我來密切監視歐文!

現在我已同時被兩個組織利用，雙方各有目的。柯林斯雖然比不上德國人奸詐老練，但對我來說並無區別。無論對於哪邊，我都只是一枚棋子，複雜棋局中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兵。假若那些人發現，我其實一直在糊弄他們，會怎麼對付我?怎麼對付麥克斯?

她雙手捂住臉。自己走向了一條無法回頭的死路：身為間諜的日子已屈指可數，恐怕還包括生命!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?或許，自己本來應該留在德國，與家人、與約瑟夫相依為命。可現在呢，毫無疑義，只有死路一條;但即便要死都應該死得堂堂正正，死得清清白白，沒有恥辱也沒有醜聞!

麗娜在客廳裡踱著步子，來來回回。或許會有人幫助我脫離困境。就是那個人‐‐那個唯一提到兩次事故之間有聯絡的人。但他真會幫我嗎‐‐沒道理呀!說不定他也會把我扔進狼群，正如其他人肯定會幹的那樣。況且，就算他真的肯出手相助，我的生活也會變得更加困難。她搜腸刮肚、冥思苦索，想找出別的辦法，但毫無結果。

最後，還是滿屋裡翻箱倒櫃地尋找那人的名片，那是幾個月之前交給她的;找了廚房，再搜臥室，就是找不到。真是急死人!必須找到!終於，在梳妝檯上的首飾盒裡發現了它。她一把抓起來，差不多是跑到了電話桌。

&ldo;你好，麗娜，&rdo;拉尼爾的聲音：&ldo;我一直等著你的電話。&rdo;

第25章

第二天早上秋高氣爽、清涼宜人，是那種令人想起到處都是蘋果和蜂蜜的日子、那種歡慶新年的日子。猶太新年1已經來過了‐‐今年來得特別早，但那些猩紅、鮮黃、橘黃的各色樹葉在空中隨風打著旋兒，提醒著人們季節的更替。上班之前，麗娜依依不捨地擁抱麥克斯，比往常多抱了幾次才出門。

她嚴格執行拉尼爾的策略，既不向漢斯、也不向柯林斯透露和拉尼爾的談話內容。昨晚電話一掛，拉尼爾很快就過來了。具有諷刺意味的是，他也坐在柯林斯坐過的位置。麗娜毫無隱瞞地講述了一切，然後兩人討論麗娜該怎麼辦。

&ldo;我想要你為我們做事。&rdo;

&ldo;我們?&rdo;

&ldo;美利堅合眾國。&rdo;

&ldo;我想我已經在了，透過柯林斯。&rdo;

&ldo;我們還沒能確定他的身份。他有可能太粗魯任性，只是個人行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