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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頃過後,他挪開身子,小心的替她合上衣襟,起身去拾她落於地上的中衣與襦裙,放於床榻邊,又湊過去系她腋下的帶子,可惜他於此事上並無太大天分,忙碌了一刻後不得要領,手被她一握,她笑說「陛下去朝會吧,如再遲便真來不及了,妾的罪名亦要坐實了。」
他起身,她順手理了理他腰間墜著的香囊玉穗,他待她理好後,又與她說「你記得傳司藥來看一看。」她垂首,說「妾這般模樣,便不送駕了。」他搖了搖頭往出走去「不用你送。」她望著他的背影,許久未動。她與餘充儀如今皆隸正三品,問安原亦是從著規矩上的過場而已。於是遣了一個宮娥去餘充儀處告罪,就說今日實在身子不適,想好生歇息。
她大抵能從教習的話中聽出些個大概,是餘充儀於清酒中擱了不乾淨的物什,於是才有昨日之事。可她不能明白的是,餘充儀她們這些不愁召幸之人,怎會如此焦急進幸?還有便是為何那些恩典優渥之人,一個亦不曾有孕呢?這亦是本朝的一條秘辛,自開朝之帝至當今之主,子息皆是稀薄的。便如今上,他另有一兄一弟,三人皆是庶出。先帝一生未曾立中宮,恩寵最多的貴妃衛氏終身無子。
今上於三子中生母最卑。他之母為罪臣之女,雖承蒙恩典雨露,後產下他,但無奈產後身子孱弱,他不足兩月時,親母便撒手人寰。他亦無養母,是先帝一手撫育的,是以脾性行止上甚得先帝真傳,最後成為下一任君主。素與他親母交好的是宋太妃,於他幼時多有庇佑呵護。只是宋太妃篤信佛法,幾月一直於外寺廟齋戒,尚不知其歸期。今上將其餘的太妃都遣往昌河行宮安養,惟有她,今上允其自行擇居,可於宮中,亦可於行宮。
他對她的優撫,終於讓宮掖的風向轉了一轉。最遲進幸,進幸最鮮的徐充容,成為了萬乘近一月來恩典至厚之人,非佔半壁,而是幾乎日日,無論是侍駕還是進幸,司寢女官再未錄下旁人之名。他一連十六日寢於錦官林翠之事,亦是宮掖女官與宮娥唏噓之事。然他卻不以為意,他以一概溫熱予她,只求她諒他輕忽,恕他簡慢。
第十九日,他照舊前來錦官林翠,下輦後見她遙立於殿前,上前握她的手,觸及寒涼,他又斥她「昨日吩咐你,不要再出來迎了。」她握了握他的手說「您小聲些。」他一轉頭,見四處迎候的宮娥皆投來窺探之目,見他環顧又迅而收回。遂攬了她向內行去。是日照常有過敦倫之好並盥洗後,他撫她的面頰說「你還疼嗎?」她向他身側蹭了蹭,頭枕在他的手臂上「您想聽實話嗎?」他摩挲著她的面頰,好似可以透過這白皙的肌理窺見她所受的苦痛「想。」她搖了搖首「不疼呀。」他輕揉她散著的如瀑鬘發說「那日呢?」她好似仔細想了想,轉過頭問「哪日啊?妾記不得了。」他將她擁住,千言萬語,擅言如周鈴、林茹玉,比不得她的一句「記不得」。
十一月初五。午膳過後,含元殿的中貴人急匆匆的入內,今上瞥了跪於其下之人,說「慌張不謹,出了何事?」中貴人叩首間話回的完整且達意「陛下,宋大人於永州親手殺了底下的一個官屬。」宋大人,是宋太妃的同胞弟弟,因為人急躁,被先帝遠謫去永州受磨礪,今上踐祚後,按慣例擢母之族人,因他一向侍奉宋太妃如母,是以擢升了他為永州坪梧的知府。他一聞永州,心底便有了一個想法,待那人稟出「徐大人當街被殺,死狀慘烈」時,他只覺通身儘是虛空。他甚至不想問為何。或者說,他已然揣測出是為何…中貴人緩緩退卻之時,他覺上天是這般的殘忍,一定要在他與她之間隔上一道又一道的屏障。
徐襄宜,你因我之故而小產,你不怪我。你因我之故一身傷痕,你不怪我。但你因我放縱而失去至親,這次你會怪我嗎?他遂喚住那人,勉力擠出一句話來「是…為了什麼?」
中貴人再次叩首說「永州有狂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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