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崩潰的心態一刀戳破,他全身一軟,伏趴在地,涕泗橫流: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啊,臣什麼都不知道,臣只是聽命行事而已!臣什麼都不知道啊!”
溫鳴跪得筆直。
他今早臨行前,只用冰渣混著雪水,嚥下了半個冷饅頭,現在,他腹中絞痛,但聽著耳邊尖利的求饒聲,他卻很想笑。
荒謬啊。
曾在他的試卷上寫下“犯忌”批語的人,此時此刻,竟完全說不出他溫鳴洋洋數千近萬字,到底哪一個字犯了忌諱。
又是因為哪一個字,讓他榜上無名,讓他無緣殿試,讓他窮困潦倒,讓他的母親和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,默默死去。
真是,荒謬。
咸寧帝沒有理會哭喊的吳真義,問溫鳴:“為什麼特意等到這次制科?”
溫鳴深深地伏下身:“臣有私心。臣生於世,不可不顧及年邁操勞的母親和一心為臣的妻子。臣於幕後之人,猶如蜉蝣撼樹,不自量力。臣不敢因為所謂的正氣和傲骨,連累家人殞命。”
以前不敢,為什麼現在就敢了?
他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,咸寧帝沒有追問,轉而問徐伯明:“徐卿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?”
徐伯明似乎已經冷靜下來,嘆息道:“臣自入朝以來,敬終慎始,入閣後,心知自己手握無數人不可及的權力,更是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,不敢行差踏錯。臣知道,現在無論臣說什麼,都如狡辯,但臣相信,陛下聖明,必不會被奸人混淆視聽,一定會還臣一個清白!”
這番話說得甚至情動,但他心裡卻不如表現得這般平靜,反而已經在怨罵盛浩元,口口聲聲說著已經將溫鳴徹底掌控,絕無錯漏,實際上,卻出了這樣的事!
現在,他要賭的,就是咸寧帝的多疑。如果咸寧帝有一絲懷疑這是大皇子在背後設的陷阱,那麼,他就還有掙扎的餘地!
咸寧帝沒有立刻開口。
他轉著翡翠扳指,忽地問謝琢:“延齡,你也看了溫鳴的策論,你覺得如何?”
謝琢垂眸:“依臣之拙見,這份策論可評入一甲。”
“嗯。”咸寧帝頷首,“朕以科目網羅天下之英雋,義以觀其通經,賦以觀其博古,論以觀其識,策以觀其才。朕曾以為,朕開科取士,明公正道,開言納諫,這天下間,應當野無遺賢。”
如平湖驟起波瀾,他突然怒斥,“可事實上,你們誰能解釋給朕聽聽,為何一個能寫出入一甲策論的人,會兩次落榜!你們好啊,手段真是了得,能逼得一個可為朕所用之才,沒了母親妻子,才敢參加制科,只為跪倒朕面前,告訴朕他這些年所受之屈辱!”
秘閣中,寂靜無聲,天子一怒,謝琢、高讓與所有禁軍皆驚懼跪下。
“戰戰兢兢?如履薄冰?”咸寧帝冷笑,盯著徐伯明,斥道,“依朕所見,你是膽大妄為,無法無天!你眼中,可還有朕這個皇帝!”
不知多久,咸寧帝點名:“延齡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替朕擬旨,溫鳴所述中一切相關人等,以及今次參考制科之人,全部關入詔獄,命御史中丞、刑部尚書、大理寺卿三司會審。”咸寧帝負手而立,“朕,要一個真相。”
謝琢施禮領命:“是。”
這一刻,所有脫罪的算計成空,徐伯明面上再無血色,委頓在地。
尚未過午,在天章閣中編纂《實錄》的盛浩元便被禁軍押走,與此同時,徐伯明與吳真義府外被禁軍包圍,任何人不得出入,在琴臺與人飲酒的吳禎也被關入獄中。
刑部、大理寺、御史臺接到旨意,立刻忙得焦頭爛額,洛京街上,隨處可見禁軍來往。
很快,制科舞弊,咸寧帝震怒、下令徹查的訊息隨之傳出,洛京上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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