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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笠收回了目光,看著滄浪雲淡風輕的側臉,突然道:「有情不是罪過,那麼兗王從閔州寄回來的書信,大人為何一封都不願意親啟呢?」
滄浪聞言一怔,略微警醒的眼神投向他。
陳笠站久了,重新坐回椅子上,道:「大人別多想,閔州衛所傳回的每份軍報裡都夾著兗王的私信,幾番投送太傅府皆被退回,底下人不敢擅處。平朔僭越,想著這些信流傳出去恐為不美,便做主替您收著了。」他說著,從架上取下一隻匣子,推到滄浪跟前。
一封封,一沓沓,滄浪今日乍見方省覺,分別不過年餘,封璘竟然給自己寫了這麼多信,而他原不是能言的性子。
「何故如此?」
陳笠卻也坦然,道:「兗王一年前首告胡濟安曾經參與軍糧盜賣,奏請聖人將胡氏一族貶為賤籍,子孫後代不許入仕。平朔師從夫子,說不介意是假。」
頓了頓。
「但想來大人心裡也清楚,他之所以冒著見罪朝中老臣的風險擔此首告,無非是為了打消聖人心中顧慮,好替您平冤正名。以陛下多疑的性子,見大人既是胡首輔的愛徒,又能以一己之身說動京城清流發兵,若再與當朝親王過從甚密,怎可能不心生戒備。兗王割捨權位,用這種方式與您劃清界限,其實是在成全您。平朔諒其深清,所以擅作主張,這些信件要如何處置,全憑太傅大人做主。」
滄浪掩在寬袖下的手指驟然蜷緊,然而也只是透過繚繞的茶煙瞥了一眼,他沒去碰那匣子,略過陳笠不解的眼神,杳杳一觸也沒有。
當晚,滄浪房中只點了一盞燈,沸熱的茶水涼了、淡了,他仍在昏暗裡思量。
夜已深,不知名的更夫敲響了梆子。滄浪側耳細數,一共十二下,今日的辰光告罄,他活動了下凍到微麻的手,提筆在面前的小冊子上工工整整地勾畫了一個「正」字。
從封璘離京之日起,滄浪新添了記數的習慣,貼身的小冊子從頭翻至尾,只有四百五十七個「正」字。距離他們分別,剛好過去四百五十七天。
「如果不是那日的首告,兗王光是憑藉靖難之功,現在少說也是監國親王了。」而不是因為顧忌朝中人言,遠走南洋與倭寇死戰。
陳笠說的這些,滄浪心知肚明。如果他早知封璘立馬城下時便有了這樣的念頭,斷不許狼崽任性至此。
滄浪將冊子與狼牙放在一起,穩妥且珍重地藏於匣中,一如收斂起情緒時那般縝密。然而正當他要合上匣子,尾光卻讓角落裡的某個物件牽扯住了。
他送出去的口枷被封璘留下了,許是不小心遺忘,也許是刻意為之,好讓先生在某些隱秘時刻還能記起撕咬的滋味和被佔據的滾燙。滄浪摸著那截木的光滑表面,白天雨水打在後頸的濕潤感捲土重來,他覺著涼,又覺著燙。
在這奇異的冰火兩重天裡,滄浪終於看清了追逐秋海棠的影子,原是狼吻的形狀。
滄浪起身吹熄了燈,肖想著那幅畫面,將口枷緩緩銜入唇舌間,咬緊,脊柱一寸一寸軟去。他試探著自己的溫度,攪弄了兩下,眼裡逐漸蓄起了水波,他就在這昏暗裡微微喘息。
作者有話說:
這文總算完結在望,緊繃了三個多月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,沒啥好說的,聖誕快樂8
第67章 散作千秋無人愁(五)
時過半旬,節氣回暖,終於到了陳笠與郡主大婚的日子。牲酒賽秋社,簫鼓迎新婚。幾乎大半個晏室朝堂都來了,聖人雖未親臨,卻遣來貼身的黃大伴頒賜了饗食與美酒,給足了陳王兩家體面。
席間笑語錯落,氣氛正酣。
除了擔任主婚之職的渾儀閣太常,滄浪的位次被安排在最上首,往來趨奉的官員絡繹不絕。人情面上的往來敷衍不得,及至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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