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貴胄投奔梁朝,使集結洛口的北伐軍平添聲色。此時此刻,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都顯示了重要意義,如何將“勸降書”寫得得體,能打動對方,的確是不容易的。
信是從肯定陳伯之的才幹寫起的。“勇冠三軍”,“慕鴻鵠以高翔”等詞色很重的獎借話頭,不能看成虛美,是為“昔因機變化”作鋪墊的。丘遲充分肯定了陳伯之四年以前隨梁武帝蕭衍引兵進圍建康,消滅南齊東昏侯暴虐統治之舉。但是,細按史書,陳伯之當年的起義是頗為猶豫的,說穿了,他是蕭衍逼降的(逼降的經過,具詳《通鑑·中興元年(公元501年)》)。然而,參與討伐東昏侯,畢竟是陳伯之政治生涯中最“光彩”的一頁。沒有對這一頁的充分肯定,就樹立不起陳伯之重新歸義的信心與決心。然而,揄揚之筆也不能突兀生硬,總得有前因倚托。因此,“勇冠三軍”云云雖稍嫌過譽,但把它放在“遭遇明主,立功立事,開國稱孤。朱輪華轂,擁旄萬里”這一段有滋有味的回顧之前,就特別中聽,顯得順理成章。寫到這裡,再將過去的明智、顯赫,與今日“聞鳴鏑而股戰,對穹廬以屈膝”的卑怯加以對比,真使人愧煞,悔煞,難以自容。過去的評箋家,只從章法上著眼,認為這是一種“擒縱之法”,實質上這更是在“盡言”,是“言以散鬱陶”,是對老朋友肝腸內熱的開導,給老朋友解思想疙瘩。
信的第二段先是分析陳伯之失誤的原委。“尋君去就之際,非有他故,直以不能內審諸己,外受流言,沉迷猖獗,以至於此。”針對陳伯之多疑的性格弱點,這一段剖析事理很細,很有層次。
陳伯之是一個“目不知書”、草莽起家的亂世英雄,在擾攘的齊梁之際,他發跡了。公元494年,他還是平西將軍王廣之軍前的部將,過了四年就獨當一面,升任冠軍將軍、驃騎司馬,在淝口一帶與北魏抗衡。再過一年即被東昏侯大用,為江州刺史都督前鋒諸軍事,據尋陽以拒梁武(蕭衍),而尋陽則是齊朝西面的重鎮。在齊、梁建康決戰之際,他的確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。當蕭衍逼降他的時候,他“猶懷兩端”,直到蕭衍大軍壓境,他才殺了新蔡太守席謙“束甲請罪”。而他作了蕭衍的江州刺史不到一年,就由“自疑”而投奔北魏去了。這個“自疑”是陳伯之性格中最突出之點,也是他反覆無常的內在原因。政局急劇動盪,使軍閥們最重視儲存實力,計較眼前利害,陳伯之的反覆與此有直接關係。丘遲緊緊抓住陳伯之“自疑”的性格特點,“抑揚乎寸心”,解陳伯之的思想疙瘩,可謂深中肯綮。天監元年(502),陳伯之“沉迷猖獗”,叛梁降魏,第一位的原因至少是“不能內審諸己”(自己沒有主見),同時也不能忽視“流言”的蠱惑作用。對於朋友的這個嚴重的歷史問題,如有意迴避,則進言就不真誠,對方必難以置信;如過於追究個人責任,這個“草莽英雄”也會產生對立情緒,聽不進忠告。只有這樣設身處地、推心置腹的分辨是非,才顯得出老朋友之間“肝膽相照”的友誼。關於陳伯之的“沉迷猖獗”,《梁書·陳伯之傳》的記載是清楚的:彼時有個野心分子褚{緭},在建康鑽謀不到好職位,看到“陳伯之擁強兵在江州……有自疑意”,於是就跑到江州攛掇陳伯之。而陳的親信鄧繕、戴永忠“並乘伯之愚{闇},恣行奸險”。而恰在這時,注目江州的梁武帝蕭衍,又派陳伯之的兒子陳虎牙從京城到江州“私戒伯之”(《通鑑》),並委派替換鄧繕的人,於是矛盾激化了,陳伯之在一群策反者的包圍下,作出了投降北魏的決定。丘遲在這樁歷史公案面前是非清楚,詰責極有分寸。信中持論如此正,陳義如此高,自會令人心折。然而,丘遲的“盡言”尚不止此,他要把陳伯之疑懼的根子挖出來。信的第二段接著極論梁朝寬大政策,遠引歷史著名事例,近舉陳伯之切身私事,反覆設譬,層層論證,就是這個用意。對比劉秀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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