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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所為,評論得很恰當。此為“抑”中有“揚”,以“抑”為主。最後才寫到讀了《幽懷賦》後的讚賞,併為自己和李翱生不同時而嗟嘆不已。經過這樣的先抑後揚,蓄勢襯托,再來表現對李翱的欽佩之情和知己之感,就顯得更加深摯濃烈。
第二段用抑彼揚此法。這段開始並不直接承繼上文,一下子寫明《幽懷賦》的什麼內容感動了自己,而是先插入韓愈文章以為對照,似斷而實連。韓愈是歐陽修傾心推崇的人物,這裡就肯定地說:“凡昔翱一時人,有道而能文者,莫若韓愈。”可是對他寫的《感二鳥賦》則不以為然。韓愈的這篇賦作於唐德宗貞元十一年(795),當時他仕途失意,三次給宰相上書自薦,都未被理睬,後在離長安東歸的路上看到“籠白鳥、白{鸜}鵒”西行進獻天子者,就有感而作此賦。賦中說:“感二鳥之無知,方蒙恩而入幸。唯進退之殊異,增餘懷之耿耿。”作者認為韓愈的賦只是為自己不得志發牢騷而已,如果他當時能如二鳥之“光榮而飽”,得意作官,就不會寫這篇賦了。此處抑韓文的目的是為了揚李賦,所以接著說:“若翱獨不然”。筆鋒一轉,就引出李翱賦中使作者產生共鳴的那幾句話:“眾囂囂而雜處兮,鹹嘆老而嗟卑;視予心之不然兮,慮行道之猶非。”並肯定李翱為河北藩鎮割據的嚴重局勢而引起的憂時之心。歐陽修自己也是個以天下為憂的人,他不滿意那種嘆老嗟卑,僅僅為個人遭遇發洩不平的詩文,所以把不以個人進退出處為念,唯憂國家治亂安危的李翱引為同調,並結合李翱當時的政治情況,提到系乎有唐一代存亡的高度來加以讚頌。由於文章採取了這種抑彼揚此、對照烘托的手法,使行文更加曲折,而對李翱的稱頌也境界更高,分量更重。
第三段則用以古聯今法。此文不是為寫讀後感而寫讀後感。作者惜唐是為了悲宋,贊李翱之賦是為了抒自己之情,所以這段一開始就承接前文,由李翱所處的時代聯絡到北宋當時的現狀:“然翱幸不生今時,見今之事,則其憂又甚矣。奈何今之人不憂也!”作者生活的仁宗時期比李翱所處的唐代中葉,內憂外患的嚴重程度有過之無不及,可是作者認為當權者中沒有人憂慮時局,不僅自己不憂時,還譏笑打擊憂念國運、改革弊政的人,“不以為狂人,則以為病痴子”。作者揭露批判此種“光榮而飽”的人物的行為心態,鋒芒尖銳而用筆含蓄。最後,作者憤激地說:“嗚呼,在位而不肯自憂,又禁他人使皆不得憂,可嘆也夫!”千迴百折逼出的這兩句話是文章的點睛之筆,也是題旨所在。明代茅坤評得好:“其結胎全在感當時事上,歸重於憤世。”(《唐宋八大家文鈔·歐陽文忠公文鈔》卷三十二)全文如此曲折跌宕,層層遞進,由彼及此,由古及今,將作者的憂時之心、憤世之意,盡情吐洩,顯得情辭悲愴,感慨濃烈,收到了極好的藝術效果。
這篇讀後感屬議論文字,言辭也很尖銳犀利,魯迅就說此文末尾“嗚呼”云云幾句話“悻悻得很”,並把它作為“指斥當路”的“古人並不純厚”的例子之一加以肯定(《花邊文學·古人並不純厚》)。宋代李塗說:“論及時政,子厚發之以憤激,永叔發之以感嘆”(《文章精義》二○)。還說歐陽修許多文章,“有‘嗚呼’二字,固是世變可嘆,亦是此老文字遇感慨便精神”(同書五一)。這篇文章裡就蘊積著他的深沉感嘆,作者憂世而不能的憤慨和對守舊的當權派的指斥,表達得柔中見剛,詩意盎然,能引起讀者的深長回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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